《东风雨》：欲罢不能的间谍情怀

《东风雨》：欲罢不能的间谍情怀


     相比不思进取的烂片群体，《东风雨》有自己明确的思考与定位：拍摄一部与众不同的中国特色的谍战片。电影里弥漫着中产阶级的理想和落寞，他们在无为的现状中寻求着有为。区别于《风声》的国共对抗，《东风雨》的政治语境是第二次国共合作下在上海滩发生的间谍故事。电影里还有诸多不同国籍的布尔什维克以及其他同盟国人士，使得这不仅仅是一个意识形态的对抗，而是泛化到习惯性行为的一种信仰，而不是对信仰本身的坚信。  
      每个初执导棒的人都渴望一鸣惊人，往往是不成功，便成仁。柳云龙自然是不能死的，他这么沧桑的脸孔可不能就这样毁在一部谍战片里。上海是租界所在地，各个国家的情报在这里流动交换；同时上海是一座迷离风流的都市，如果你没有信，你可以选择流连在各大夜总会和歌舞厅消磨自己的意志，耗费自己的人生。柳云龙很找重环境对人的影响。场景的设计侧重点在歌舞厅和夜总会。从开头的水上芭蕾表演的镜头设计可以看到柳云龙刻意制造着一种绚丽迷幻的景象，歌舞升平是一种假象。人们误以为在英美租界如同进了安全的堡垒，即使外面炮声轰轰，也不会相信日本人会侵袭珍珠港。关于水上芭蕾的镜头切换相当频密。机位超出正常的数量：常规的俯视镜头；侧面全景、正面近景、包括有观众的大全景等等。男主角快速地弹着键盘，如果加上女声和歌词字幕，俨然是一音乐片。类似的场景还有女主角唱歌以及化装舞会。在这些场合里，中产阶级的外表的漠然和内心的焦灼完全被剖析了。我想，这些间谍们以及周围的NPC代表着正是这样一群人：他们有自己所从事的有别常人的工作，他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导演柳云龙认为描绘间谍的心理状态比起创造一个更有逻辑性的间谍和反间谍的故事更能吸引人。

      平心而论，电影的CG特效和布景美工相当出色地完成了柳云龙希望营造的迷离不定的氛围。很多人表示有昏昏欲睡和沉闷的感觉，这是对的。这种氛围不是一般人平时可以体会的感觉。柳云龙真的是兵行险招，他希望用风格化的影像来打动观众的心，希望观众可以借此进入角色的内心世界。这或许造成了反效果。以间谍片为例，节奏的把握非常重要。动作场景的加入往往加快节奏，营造紧张气氛，和间谍的身份是吻合的。像邦德那种花花公子的萎靡调情，是谍战片的另一种表现方式。尽管邦德玩女人的时间用了不少，一旦进入生死关头，他还是很能调动大家的情绪的。《东风雨》前半部分的紧张气氛实在塑造不足。胶卷情报的重要性没有被刻意放大，这和结局的解谜没有形成明显的冲击和对比。

      《风声》的语境是和谐的，是符合我党我国一贯的话语背景。陈国富等人不过是把地下工作者正常化了一点，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柳云龙也希望自己的角色更人性化，尤其是处在对日作战这一民族情结之下，处在国共合作的条件之下，有一些话终于可以说了。只是他说得太有情调了，太过于小资了。在观众看来，国共两房谍战人员之区别只在于其名分上，原来他们的想法和手段其实都是一样的。所谓布尔什维克的信仰反而是通过日本籍的中共党员说出来的。显然，这应该是真实的谍战人员的写照罢。只是我们一时无法接受，又或者是这就是第一次执导的特色吧。